自然分娩"强势回归"?大数据揭秘法国生娃那些事儿

欧洲时报内参 2018-02-20 09: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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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日前发布报告指出,分娩本是自然过程,但大多数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趋势却是日益增多的医疗干预。例如,剖腹产比例不断升高,而许多外科干预措施并非必需。因此,世卫组织呼吁尽可能在保证妇婴安全的基础上,回归自然分娩。2016年法国一项生育统计数据显示,限制“人为操作”过度介入女性分娩过程依然长路漫漫。


为了迎接孩子的降生,Janet选择住进了一家有浴缸、气球和动态监护设备的诊所。“然而,分娩当天,宣传册里承诺的分娩计划,须经孕妇同意的助产手术,以及哺乳期医护协助......这些条款却通通消失了。”


和Janet一样,Rachel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分娩经历。“虽然医护人员很和气,但要做到事无巨细显然是不可能的:要么强忍剧痛自然分娩,这跟呆在家里分娩也差不多;要么接受有风险的硬膜外麻醉来减少痛苦”。这些来自《世界报》网站的例子,直观展现了孕妇对于分娩过程“过于美好的想象”与“残酷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


           

今年1月,法国公共卫生部门(HAS)发布的一项指导意见将使现状改变。该指导意见要求从即日起,限制女性分娩过程中出现人为和药物的干预,并尊重产妇自身的分娩情况。       


法国围产期健康协会和《世界报》Les Décodeurs栏目于2016年在法国519家妇产医院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虽然剖腹产手术、会阴切开术、和硬膜外麻醉手术在过去30年内稳步发展,但它们在法国各地的落实情况不尽相同。虽然,有部分妇产医院、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蔚蓝海岸大区和科西嘉岛地区的数据没能出现在这份调查中,我们仍能一窥法国在该领域的医疗普及状况。


私人妇产医院:后续护理并不好


令人惊讶的是,在分娩过程中,手术比例或人为干预比例最高的,并非专门接待高危产妇的III型妇产医院,而是I型和IIA型普通妇产医院。


法国产科医生团体建议,将会阴切开术率降至30%以下。2016年,有38家妇产医院超过了这一上限,其中43%为私立妇产医院,值得注意的是,私立妇产医院占全法妇产医院总数的四分之一。在剖腹产数据上,仅有17家公立医院的剖腹产率达到25%,达到这一比率的私人妇产医院的数量则为68家。


           

《女性值得更好的分娩》(Accochement, les femmes méritent mieux)一书的作者Marie-Hélène Lahaye表示,“我收集了许多有关私人妇产医院的案例,很多女性刚开始以为这里会提供更好的孕期护理,这些医院的‘硬件条件’十分出色,但在‘软实力’上的表现差强人意”。               


四家位于巴黎地区西部,隶属Ramsay GDS集团的私人妇产医院(La Muette,les Franciscaines,Lambert Clinic和Parly-II)剖腹产率超过30%,该集团表示,剖腹产是医生对孕妇做出全面评估后做出的决定。


注:世界卫生组织对剖腹产率设置的警戒线为15%


节省时间与避免“产房里的叫喊声”


巴黎Sainte-Thérèse私人妇产医院的主任医生Nathan Wrobel花了几年时间将剖腹产率从35%降至26%。不过,他也承认私人机构里“医生水准的差异较大”很难控制,而产妇一般从孕期初始都由院外的家庭医生跟踪。


“一些剖腹产手术完全没有必要,剖腹产手术一般是针对胎位不正,双胞胎或者避免使用助产器械的情况而预备的,从医学角度来说,这都是为保证母子平安做出的选择。”


巴黎西郊讷伊市(Neuilly)“美国医院”的产科主任Amina Yamgnane以51%的剖腹产率创下了2016年的全法记录。


           

产妇年龄过大、女性的主动要求(占总数的9%)和避免高难度的顺产是医生选择剖腹产最主要的原因。           

    

除了医疗法律风险外,私人妇产医院还有出于节省时间的考虑。Wrobel医生称,在他的医院已经有针对年轻准妈妈们的“舒适型顺产”,但出于减少“产房里(因生产疼痛导致的)叫喊声”的考虑,他们还是提高了手术介入的可能性。


私立医院联合会主席Lamine Gharbi认为,公立和私立医院之间引用剖腹产的差距是相对的:“对剖腹产而言,3%的差别只代表5000次人为介入,这并不令人担忧。但事实上,不同地区的具体情况差异很大”。


大巴黎和弗朗什-孔泰(Franche-Comté)大区的差异


大巴黎地区卫生局负责围产期指标的工作人员Catherine Crenn-Hebert说,那些“高大上”的私人妇产医院并不能掩盖医疗资源不均的事实,在很多地区,一些情况特殊的产妇——比如大龄产妇,患有高血压的产妇,并没有被顾及到,而且在妇产医院系统内部,缺少足够数量的助产士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与法国本土相反的是,在马约特(Mayotte)或圭亚那(Guyane)等一些法国海外省,由于当地分娩习惯的不同及医护人员的缺乏,这些地区在分娩过程中的医疗介入率要低许多。


           

法国贝桑松市中心医院。                


法国本土一些地区目前也加强对医疗介入的限制。法国东部勃艮第-弗朗什-孔泰(Bourgogne-Franche-Comté)大区的剖腹产和会阴切开术率位列全法最低。贝桑松市(Besançon)中心医院附属的产科学校也因不到1%的会阴切开术介入率而常被视为行业榜样,这所学校还协助培训了Trévenans及Lons-le-Saunier等地的妇产科医生。


在东部地区,硬膜外麻醉的使用率也维持在很低水平。法国有八个自然分娩中心,其中两家便坐落于此。它们主要依赖助产士,确保孕妇在不接受任何人为介入的情况下自然分娩,2016年开始运行,这两家分娩中心只迎来了几十个新生命的诞生。 


小型妇产医院优势明显?


在一些案例中,数量众多的准妈妈们表达了她们希望在一家规模较小、有“家庭氛围”的妇产医院里分娩的愿望。这与国家公共政策的方向相悖,30年来,法国公立妇产医院的数量减少了2/3。


根据法国一项统计数据,医院规模与手术率之间并无太大关联,但硬膜外麻醉手术是个例外。按照规定,一年当中,新生儿出生数量超过1500的医院里,必须保证一位麻醉师24小时在医院待命。在年新生儿出生数量1000-2000的医院里,会阴切开术率也较低,维持在16.7%的平均水平以内。


           

法国一家私立妇产医院。         


法国国家助产士团体(CNSF)主席Sophie Guillaume表示,很多女性以为规模越小的妇产医院越人性化,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大型医院中,找到经验丰富并适合孕妇自身情况的医护人员,这种概率要比在私人医院大得多;对于毫无经验的医生而言,孕妇在不接受硬膜外麻醉的情况下自然分娩,可能会是个棘手的请求。法国国家助产士团体还提倡,为每名产妇配备一名助产士,而非现在的三名产妇配备一名助产士。


法国伊勒-维兰纳省(Ile-et-Vilaine)雷东市(Redon)一家医院妇产科的各项手术率都很低——剖腹产率9%,会阴切开术率9.5%,硬膜外麻醉率49%。该医院负责协调助产士工作的Joanique Vanhove认为,医护人员数量稳定得以实施“个性化陪护”方案。“我们每年处理的分娩仅在500例左右,这是我们的能力极限,很幸运我们拥有足够数量的医护人员。如果产妇人数再增加,我们恐怕就有心无力了。” 


2016年法国与分娩有关的一组数字
785000名新生儿:其中1%出生在家中或去医院的路上。
20.2%的剖腹产率:与传统分娩不同,这种手术通过切开孕妇的腹部和子宫取出胎儿。
82%的硬膜外麻醉率:在孕妇的脊髓附近注射麻醉剂以减轻疼痛。
20%的会阴切开术率:会阴切开术是一种在分娩过程中为扩大阴道开口所行的外科切开术,好处是可以防止会阴撕裂,通常用于第一次生产的孕妇。
I,IIA,IIB,III型妇产院:法国妇产医院分为三类。III型妇产医院针对情况复杂的分娩(如多胞胎、早产、患有糖尿病的孕妇等),这一类型妇产医院通常配备有新生儿重症监控服务,其他类型的妇产医院主要针对“情况正常”的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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