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法国大量小企业被上涨的原材料和能源价格压得直不起腰，以至于其中一些正计划通过暂时关门、季节性营业和晚上工作的方式来控制成本。此外，法国政府希望在两年内减少10%消耗的节能计划势必会对经济活动产生影响。据安联保险公司估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达1.1%。
事实上，越来越多小企业正考虑这个问题。冬季即将来临，能源消耗高峰期也随之而来。同时，由于批发市场能源价格飙升，一些建筑公司不得不以相当高的价格与供应商续签2023年的合同。此外，通胀也大大抬高了原材料价格，把中小企业推向更不利的位置。在这种背景下，一些公司现在正计划关门几天甚至几个月。今年，奥利维尔·拉格涅兹的面包店位于斯特拉斯堡，他将不得不放弃年终庆祝活动，而传统上，年终正是旺季：“我们将在12月22日晚上关闭，圣诞节期间不营业，”这位阿尔萨斯人哀叹道，“这非常令人沮丧。”这个决定的根源在于原料过度涨价:“蛋糕奶油上涨了30%，因为牛奶上涨了30%，鸡蛋上涨了30%，糖也上涨了30%。还有鲜奶油，两个月前还是2.3欧元，现在是3.8欧元。”同样，法国小村庄布尔加尔特罗夫（Bourgaltroff）的面包师朱利安-伯纳德·雷格纳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遭遇了电费激增的困难：“我的电费从每月400欧元增加到1200欧元，但这是无法控制的。”
▲ 电费激增使得法国很多面包房不得不涨价。（法新社图）
因此，这位年轻的面包师解雇了他的售货员，并无奈将店里法棍面包的价格提高了五欧分。摩泽尔面包师工会主席正在考虑重新规划工作流程：“我们要在晚上工作，因为电费价格比白天便宜一半。然后我们将提前烤面包，避免在白天进行烘焙。因为白天烤箱运转耗能做出的面包贵多了。”10月25日，法国数百家面包店计划闭店以抗议法国能源价格上涨，尤其是电价上涨问题。全法30000名面包师中约有500名参与者。这是部分面包师联合发起的谴责运动，其中洛林地区抗议最为激烈，众多洛林面包店全天关闭。在位于科尔马（Colmar）西南部的梅泽拉尔市（Metzeral），能源价格飙升使弗雷德里克·肯普夫决定11月至明年5月关闭他的餐厅Les Clarines d’Argent。
▲ 能源价格飙升使Les Clarines d’Argent餐厅不得不关闭几个月。（网站截图）
电费账单从2万欧元增加了两倍，达到6万欧元，而天然气价格则是原来的7倍。“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这是第一次因为能源增长和员工短缺而被迫关闭，”这位餐厅老板和主厨哀叹道。自新冠大流行以来，酒店和餐饮业经历了重大的招聘困难。弗雷德里克·肯普夫说:“我们可能转变为季节型行业，只从复活节工作到万圣节，就像20年前一样。”对于法国小企业来说，有15%的电价上限规定，但必须满足三个标准：年营业额低于200万欧元，雇员少于10人，电表低于36千伏安（kVA），即电耗需要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然而，80%的面包师不符合最后一个标准，因为烤箱和冷藏室需要强力的电气设备。
▲ 因为烤箱和冷藏室需要强力的电气设备，很多面包房无资格获援助。（法新社图）
现有的政府援助政策是：如果该面包店的天然气或电力费用比去年翻了一番多，而且占营业额的3%以上，便可要求国家支付30%的费用。但同样，很多面包师达不到资格。欧盟也意识到中小企业的困难：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24日表示，希望在下个月前采取措施，遏制能源价格上涨。在过去几天里，27个成员国达成了一项框架协议，成员国能源部长的第一次会议定于本周二举行。除了中小企业，普通民众也在为“寒冬”做准备。尽管目前法国天气还较暖和，但被要求在今年冬天将室内温度控制在 19 度的法国人正在抢购羽绒被、电热毯、羊毛衫，还有电暖气、蜡烛等取暖用品。“呢绒毯、羽绒被、隔热窗帘……这些产品已经持续热销了四个星期，”La Redoute室内装饰产品部门负责人季夏（Sandrine Guichard）指出，暖气价格上涨了 128%，而且客户正在重新购买“过时”的产品，例如羊毛毯、门防风器等。负责家乐福家用电器销售的埃里克·吉尔（Éric Gille）也发表了类似的看法：“与去年相比，可移动暖气的销售额在 9 月 1 日至 10 月 11 日期间增长了 8 倍”。此外，在气温较低的法国北部，这些防寒用品的营业额增势尤其迅猛，不仅如此，大巴黎和罗纳-阿尔卑斯大区也是如此，而原因也许是“更多的客户预计集体供暖会有风险”。羽绒被品牌Dodo副总经理乔纳森·汉诺
(Jonathan Hannaux) 强调，“我们最厚款被子的销售额翻了5倍”。在乐华·梅林（Leroy
Merlin），隔热产品（如密封窗户或门防风装置）以及暖气温控的产品需求激增（50%），除此之外，可调控的电源板的需求也增加了（15%）。蜡烛也成了必不可少的产品，其销售额在一个月内在家乐福翻了一番。
▲ 法国品牌Damart 40年前就推出保暖内衣，9月份销量增加50%，平均价格40欧元/件。商店工作人介绍说，穿上保暖内衣，可将暖气调低1-2度，吸引了很多居家办公人士购买。（TF1报道截图）
服饰配件方面，在 La Redoute，家中穿的保暖拖鞋大获成功。在迪卡侬，手套和登山夹克的销售量分别增长50%和25%。优衣库的保暖品牌Heattech 更是大获成功：“销量通常在 11 月至 12 月达到顶峰，但现在产品已经非常受欢迎”，其发言人表示。同样，Damart服饰店的营业额自 9 月中旬以来更是飙升了 50%：“内衣、袜子和睡衣特别受欢迎”。令人放心的是，至少目前还不存在产品短缺的问题。季夏证实：“瑞士消费者从 7 月开始大量购买，而这一态度让我们很早就为法国市场准备预防性库存”。值得一提的是，家乐福还在扩张新品类，并将在
10 月底推出毯子和加热垫（分别不超过40 欧元或 20 欧元）。不仅如此，它将很快开始出售电动毛巾架（价格低于 60
欧元），以及更节能的颗粒炉，价格低于 1000 欧元。最后，Dodo正还准备推出 “节能羽绒被”，以允许用户睡在温度在 14 到 16
度之间的房间里。法国政府希望在两年内减少10%的能源消耗，此举势必会对经济活动产生影响。据安联保险公司估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达1.1%。这一节能目标分两步：一个是短期内，面对能源短缺风险，要将今年冬天“断货”风险降至最低；第二个则涉及长期计划，即强化法国能源主权，并通过拓展用途来加快能源转型。
▲ 法国政府希望在两年内减少10%的能源消耗，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达1.1%。。（法新社图）
然而，节能计划对法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却难以量化，因为相互影响错综复杂且又太多未知数。“降低能源消耗并不一定意味着减少生产。这也可能意味着通过进行必要的投资来改善生产方式，以降低生产过程的能耗。这些投资可能会带动经济。”普格特注意到。不过，法国工业协会提供了一个数据：电力和天然气的价格飙升可能导致法国四季度工业生产下降10%。在此背景下，安联保险公司专家试图量化节能计划对经济活动可能产生的影响。“家庭和企业自愿减少10%能耗将会令法国GDP减少1.1个百分点”，该公司经济学家库哈纳坦（Ano
Kuhanathan）指出。
（欧洲时报/ 靖树、夏莹、筱圈、贾言编译报道）
编辑：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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